姑……婆婆。”
花婆婆把衣服重又放回箱笼里,带着大安走出密室。
京城。
霍誉打量着眼前这个梳洗一新的人,满脸皱纹,老态龙钟,唯有那一头黑发,却如年轻人一般的浓密乌黑。
也是直到把这人换出大牢时,霍誉才知道,他的双腿萎缩变形,在狭窄的牢房里还能勉强走上几步,可却连大牢也走不出去,还是让人把他抬出来的。
所以,葛巫是真的想要出去吗?
“小子,你把我偷梁换柱带到这里,也算是有些胆量了。”葛巫的声音如硬物刮在铁板上一般刺耳。
霍誉微微一笑:“你知道我的目的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还会把我送回那个鬼地方,呵呵”,葛巫冷笑,“你当我是傻的?我要离开那里,就是永远离开,而不是仅此一时!”
霍誉依然不急不缓,他轻轻说了一个名字:“吕迁。”
“谁?”葛巫显然对这个名字还很陌生。
他的反应不似作假,霍誉说道:“他叫吕迁,是师君已的徒弟,师君已死时,吕迁年方十八,尚未出师。”
在黑牢里看不清楚,现在葛巫就在面前,霍誉冷眼旁观,当他说出“师君已”三个字时,葛巫的身体攸的崩紧,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。
“师君已的徒弟?哈,师君已算个屁,他算个屁!”
“是啊,无论是师君已,还是吕迁,他们在你眼中,连屁也算不上,可是你被困在牢里四十年,而吕迁却自由自在了四十年,他在不断地充实强大,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小徒弟,他已经远远超过他的师傅,而你,却只能在这里大放厥词。”
霍誉用清澹的口吻说着刻薄的话,葛巫的喉咙里发出格格的声音:“小子,你在对我用激将法?”
“激将不激将的也无所谓了,我说的是事实。”霍誉笑了笑,起身便向外走。
“等等”,葛巫叫住了他,“你说的那个血葫芦是那什么吕迁的手笔?”
霍誉停下脚步:“或许吧,你既然不屑于解这种小蛊,我也没必要告诉你。”
“如果我要解呢?”葛巫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,看上去居然多了几分喜感。
“你有什么条件,别在说什么放你出去,你心里清楚,你擅长蛊术,仇家一定不少,凭你这双腿,留在牢里比出去更安全。”
葛巫见霍誉一语道破他的心思,怔了怔,道:“你把那个吕迁找来,带他到牢里见我。”
“好,我答应你,我也在寻找吕迁的下落,只要能找到他,而你还没死,我必会带他去见你。”霍誉一口答应下来,现在想查吕迁,毫无头绪,葛巫恨师君已,说不定能从葛巫口中找到一些线索。
不过,这都是以后的事,当务之急,是要先把明轩体内的血蛊拔去。
屋外,纪勉站在黑影中,见霍誉出来,问道:“他答应了?”
“嗯。”霍誉点点头。
“什么条件?”显然,纪勉在看到葛巫那两条变形的腿时,也知道那天葛巫提出的条件是信口胡说。
“他要见吕迁,我答应他了,找到吕迁后,带来见他。”霍誉说道。
纪勉松了口气,飞鱼卫找了近三十年,也没有吕迁的下落,谁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找到吕迁这个人呢,葛巫的年纪,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,或许到了那个时候,葛巫已经死了。
“那你尽快去保定,把你那内侄接过来,你答应过我,五日之内,必须把葛巫送回去。”
霍誉知道,若非纪勉小时候的经历,即使他是纪勉的得力爱将,纪勉也不会答应他这个请求的。
他必须见好就收,不能要求更多。
“好,我亲自去接那个孩子。”
霍誉说完便要告辞,纪勉叫住他:“七年之期就要到了,有人或许比你还要急,这一路之上,要小心啊。”
“多谢大人提醒,卑职一定谨慎小心。”
霍誉告辞而去,纪勉望着他的背影,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,扯着他的衣角,撒娇地叫着“哥哥”。
算了,就当是替九泉之下的母亲和妹妹积德,帮个小忙,救下那个孩子吧。
第180章 失望
明卉带着明轩走后,明大老爷心神不安。
如今明雅嫁了,明达去了京城,明轩也不在,留在枣树胡同的,就只有他和大太太了。
明大老爷去了后院,没让门口的丫鬟通传,自己走了进去。
今天有点冷,大太太坐在炕上,正和一个妇人说着什么。
看到忽然进来的明大老爷,大太太“啊”了一声,显然没有想到,这个时候明大老爷会从前院回来。
明大老爷这时才看清,那个正陪大太太说话的婆子,居然是许久未见的胡妈妈。
明卉早就把胡大富、胡大贵以及何文广联手偷走明轩的事说了,胡大贵死了也就罢了,胡大富和何文广已经被霍誉的人抓了,没有惊动保定府衙,直接送去了保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