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美好的事,但如果这段情带给彼此的是伤害,那便是一种残忍的折磨了。她也许可以不顾一切,但却不能想想他可能会面对的一切,别人会怎么说他呢?他的家人又将会如何激烈地反对?别人会说他的女人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,他的家人会怪他堕落、没出息届时,他们的深情只会换来无尽痛苦,她何忍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!不,不!再怎么痛苦,她都必须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系念,让他对她彻底死心,必要时,她不惜让他恨她!心口狠狠抽了一下,泪意模糊了她的双眼。他说过她玉洁冰清、令人心折;他说过她傲骨冰心、出尘绝俗如果,他发现这一切只是个假象,在美梦幻灭之后,他还会爱她吗?轻咬着下唇,在盈然泪意中,她下了个痛彻心扉的抉择。向晚的夕阳,美得醉人。石靖韪踩着落日的余晖步入倚翠院,心中所想的是,今后他可有幸与霜儿朝夕相依,一同迎接清晨曙光,也一同目送落日西斜?“石公子,柳姑娘请你上楼。”婢女小春尽职地传报。“上楼!”他诧异地挑起眉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“是的,柳姑娘等你很久了。”依她以往的作风,就算再熟识的男子,她也会让他退于阁楼之外,为何石靖韪满腹狐疑,半带犹豫地上了阁楼。“霜”正欲叫唤,眼前所见的娉婷身影令他呆了住,所有的话全便在喉间。“来啦,请坐。”柳映霜巧笑嫣然,轻移莲步迎了上去。这石靖韪差点反应不过来。呈现在眼前的女子,一袭云朵般的轻柔丝绸覆在雪白如凝脂的光滑肌肤上,若隐若现的兜衣下,有着撩人遐思的无尽青光,这般娇媚的她,是怕不曾见过的。“凡么呆,我备了酒菜,不愿与我共饮一杯吗?”她娇嗔地说着。“呃?”他收摄心神,努力吸收这一切,确定他的眼睛没问题,这一切也不是幻象后,才傻傻地任她牵着他落座。“来,我敬你一杯,就当祝我们两心相依,浓情至白首。”水嫩的皓腕轻抬,将盛满的酒杯递到他唇边。这就是她的答案?该欢呼雀跃的,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总觉怪怪的,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“霜儿?”他接过酒杯,疑惑地望着她。“喝呀!怎么不喝?难不成你不希望我们情系一生,缠绵终老吗?”她颇为嗔怨地睨着他,小手撒娇地搭上他的肩头。石靖韪皱起眉头,不习惯于她笑来的转变,他所熟悉的霜见不会有这等过于轻佻的行止。“霜儿,你究竟怎么了?”按杂的神色一闪而逝,快得让他来不及探究。“没有啊,我哪有怎么了。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,今生能得有情郎,是我莫大的福分,高兴都来不及了,还能怎么了?”不,她没说实话,眼前的一切让他一点真实感都没有。正欲出言,她已先他一步说道:“哪来这么多的胡思乱想,我敬你,这一杯你要不喝我可不依。”凑到唇边的酒杯让他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,他只得饮尽。细嫩的红酥小手顺势攀上他颈项,柔弱无骨的纤盈身躯整个倚靠在他身上,她以极挑逗的姿态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地轻道:“今夜,我属于你。”石靖韪浑身一震,电击般地拉开她,整个人跳离一大步。“霜儿!”“怎么,你不要我?”她轻跺着脚大发娇瞋。“愈说愈离谱。”他沈下脸。“霜儿,别开这种玩笑。”“谁跟你开玩笑来着?”她再度软软她恨向他。“我可是说真的。”他眉宇蹙得更深了。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?眼前的柳映霜让他好陌生,打从他进房开始,她就对他极尽贝引之能事,他一直努力忽略,说服自己太多心、太过神经质,但是现在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,她的确不对劲。“霜儿,我不喜欢你这样,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,把你的心事交给我,别用你的方式逃避问题,我只要求你用真实的妯面对我,这个要求并不过分,对不对?”柳映霜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阻止自己不投入他的怀抱放声痛哭,在听了他这番真情至性的言语后,维持几乎溃散成沙的伪装已是难如登天的艰巨任务,天晓得她是多么地爱他,多么愿意将她的一切交付到他手中,让他为她挡风遮雨,永远在他怀抱中当个纯真无邪的小霜儿,相依到天涯的尽头然而这只能是奢求,现实的残酷,让她不得不痛彻心扉地连奢求也一并割舍。“什么心事、逃避的,我不是已经接受你了吗?良辰美景,说这种杀风景的话做什么,你真正该想的,是如何与我度过这属于你我的一刻。”她将他偎得更紧,娇媚地说:“今晚留下来好吗?”“你!”他震惊地盯着她,喃喃地问:“为什么,为什么”“当然是为了回报郎君深情啊!以我一介风尘女子的身分,能得到你的深情,我所能做的,只有用自己来回报。”说着,带媚的柔美滑向他的衣襟,轻巧地为他解着衣扣。懊死!事情怎会变成这样!“住手,霜儿!”他又惊又痛地低吼。“你怎能用这种方式侮辱我的感情,令一段唯美的深情蒙尘染瑕,你明知道我”映霜竟拿她的身体当作感情的回报!她究竟将他当成了什么?爱情怎容她当买卖般如此交易!所有的哀伤与泪珠她悄悄往灵魂深处藏,强自绽出一抹灿如春花的笑容。“为什么呢?男人吐露情话的真正目的,不正是渴望一亲芳泽吗?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,我不信你不曾有过要我的念头,现在我顺遂了你的心意,你还犹豫什么?”“我是想过、我是打定主意今生只要你,但是不是这种情况,不是你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