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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-累坠(26 / 27)

许余温。

「我去个洗手间。」钟沐言盯着自己的脚尖,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,可却在倒退两步时被自己拌得踉跄了一下,险些摔倒。

「小言还是…」

「我自己去就好。」钟沐言打断了对方,转头离开了舞池,没看申羽澜一眼。

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,申羽澜才收回了视线,她深x1了一口气,大步走向了吧台,抓起自己的酒仰头两三口吞下肚,又拿起钟沐言喝得剩三分之一的杯子一饮而尽,连冰块都倒进了口中,咬得喀喀作响。

太过心急了吧…

她知道今天自己卯足了劲,没放过任何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,这可能会让内敛的钟沐言难以招架,c之过急反而容易适得其反。

只是不知怎麽的,她总觉得有些心慌,并非自己的亲近没得到对方的回应,而是每当自己觉得已经掌握住对方,却又在收紧时像散沙一般从指缝间溜走。

像是那句学者为自己而活。

不过这都与刚才的停顿无关,会有那样的犹豫,是因为蓝湘璇。

这个人对钟沐言的意义她很清楚,尤其她们正走在追寻蓝湘璇影子的路上,时而在钟沐言表情中读出的忧伤,也是在提醒着自己,对方心中还有个更重要的人。

她不希望自己只是填补空虚的过客,如果可以,她愿意陪钟沐言走过这段时间的伤痛,可同时也会努力增加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,她相信总有那麽一天,钟沐言在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人时,会是她申羽澜。

厕所排队的人b预期的多,钟沐言站在队伍的尾端,将手按在了还在失控乱跳的心口。

刚才那是怎麽回事?到底在做些什麽?

真的是荒谬至极,明明才刚提醒过不该越陷越深,转头就牵了对方的手,搭上了她的脖颈,甚至,还想索取更多…

想到了申羽澜紧靠在身上的温度,g在後腰的手,打在唇上的气息,热气忽地漫上了脸颊。

顾不得这麽多,钟沐言绕过队伍挤进人满为患的厕所,找了一个空下来的洗手台,毫不犹豫的捧起水往脸上抹,似是怕自己不够清醒般,她弯下腰又再次泼了自己满脸水。

忽地听见一声清脆敲响,颈上的吊坠撞到了陶瓷的洗手台上,惊得钟沐言立刻拿起来查看,生怕自己的不小心让上面出现一丝裂痕。

确认项链没事後,钟沐言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,未束起的黑长发有些凌乱的贴在面颊上,水如同泪珠般滑过白皙光滑的肌肤,在下巴汇聚滴落,有种凄美的破碎感。

在有意识以来,她几乎不曾哭过,就连面对蓝湘璇的离世,她也只流过两次泪。

第一次,是在接获si讯後的六个月後。

是的,在蓝湘璇的葬礼上,她没有哭,并不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,而是生命中支撑的梁柱突然倾倒,没有人会知道该如何面对。

别人看她表现得镇定,只有她自己知道到自己完全乱了方针,数次吃饭时拿筷子捞着喝汤,整装出现在公司门口,才发现当天是假日,脚上还穿着家里的室内拖。

失事的船运公司为了挽回一些声誉,将部份的遗物打捞上来归还给受难家属,收到这箱来自智利的包裹,钟沐言才意识到,她的湘璇是真的不会回来了。

当晚,她独坐在yan台的地上,手上灵活的把玩着一只煤油打火机,锵!一声开盖,燃起的火心随风晃动着,喀!一声,火熄灭。

这是钟沐言用第一份打工钱买给蓝湘璇的生日礼物,选的是纯银全亮面的款式,右下角客制打上了两个字母「xx」。

蓝湘璇非常珍惜这个礼物,打从收到之後就贴身携带,一有时间就抛光擦得雪亮,即使多年过去,在细心的保养下,依然崭新如初。

说实话,钟沐言很讨厌菸,毕竟伤身味道也不好闻,可蓝湘璇那洒脱不羁的x子没多少人管得了,她也不想去控制对方的喜好,而且就算很不愿意承认,她是真的很喜欢看蓝湘璇ch0u菸的样子。

将唇覆上菸嘴时,蓝湘璇总会陶醉般的闭上双眼,似是这吞云吐雾间就能让她置於仙境,睁眼时目中的迷离带着万种风情,徐徐吐出缭绕的烟雾,让看着的人不由得也沉浸在这如梦似幻的画面中。

蓝湘璇这个什麽都大而化之的人,却在ch0u菸上特别gui毛,因为她只会ch0u自己卷的菸。

每次看她修长的手指辗着菸草,动作缓而细致,轻柔的压着纸缘卷起至尾端时,再微微探出粉se的舌尖滑过纸缘,将其包实,这经常重复的动作,却每次都让钟沐言看得目不转睛。

如今这备受珍视的打火机失去了它的主人,钟沐言指腹轻抚过冰冷的金属表面,眼泪不受控的自眼角滑落,她哭得非常安静,彷佛连风声都能掩盖住这撕心的哀痛。

掌中的火心亮了,又熄了,清脆的铿响伴着无星星的夜空持续了一宿,直到泪水已乾,旭日东昇,火苗依旧再度燃起,却不能再为锺ai的那个人,点上一支菸。

除了打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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