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他那样一个下贱的乞丐,一个卑劣——啊!”
话还未说完呢,陆明琅扬起手,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。
秦牧头一歪,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她。
她打他???
她竟然为了一个下贱的泥巴种打他???
秦牧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,陆娇娇直接吓傻了,她飞快地走上前去,抓着她妹妹的手:“没打疼你吧?”
陆明琅:“”
秦牧:“???”
被打的明明是他啊!!!
陆娇娇抿着嘴,看着他的眼神不悦,这哪里来的乞丐,自己救了他,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,竟然还对着她家好妹妹出言不逊,这也就是妹妹她心直口快,直接亲自动手了,换成是她,她少不得要让侍卫们好好教训他一番。
裴臣全程双手抱胸,好整以暇的看着,看着秦牧吃瘪,看着秦牧露出了痛苦的表情,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好看了。
陆明琅甩了甩手掌心,冷笑了一声:“今日是第一次,我且放过你,下次,再让我听到你对我的人出言不逊,我定不饶了你。”
说完,她朝着那桀骜不驯的少年看了一眼,少年款款的走到她的身边,陆明琅点了点头,率先走了出去:“我们走!”
转身的时候,看都没看秦牧一眼。
等到他走了,裴臣附身,在秦牧的耳边说道:“你前日在巷子口喝醉的时候还和别人说,别小看你是个乞丐,哪怕是相府的千金,也不是你玩弄的一条狗我虽然不知道,你是哪里来的勇气,敢说这种大话,不过,现在看来,连你口中的一只狗都不要你了,你岂不是,连狗都不如?”
“你!”秦牧咬着牙:“你以为你被她带回去就有什么好下场么?”
“好不好的,看你这么生气,也值得了!”
裴臣懒懒散散的跟着她回到府上。
陆明琅根本就不是秦牧所说的那样,她对他好的要命,不仅让人给他定制了衣裳,还特意给他和他的兄弟安排了寝卧,就靠在一起,左右屋的距离,她说连他的兄弟都安顿好,就真的安顿好了。
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裴臣想着陆明琅的样子。
和秦牧那种家境落魄才沦落街头的人不同,裴臣打一出身,就是一个下贱胚子,用别人的话说,他天生就是一条贱命,娘亲在妓院里面生下了他,就连接客都是让他躲在衣柜里面的,他那个时候不懂,躲在衣柜里面偷偷的看着,看着那些满身肥肉的男人,是怎么的压着他的娘亲做着这种事情。
他看不懂,但是他觉得恶心。
不是恶心他娘亲,是恶心那些事情,他觉得好脏,好恶心,以至于哪怕是成年了,身边的兄弟们全都开了荤了,他都没有碰过女人,因为他每次想到那些事情,就会想到自己娘亲被人压在身下的场景,他就开始反胃,恶心。
所以他从小就知道,自己的娘亲是个什么货色,他自己又是一个什么货色。
他无所谓这些事情,在他看来,能活着,就已经是上上签了。
这也是他厌恶秦牧的原因,秦牧打从认识他们以来,就把厌恶写在了脸上了,他看不起他们,他无所谓,反正,这个世界上也没多少人看得起他,但是,他秦牧算个什么东西,他一边靠着大伙儿的救济,吃着大家的,用着大家的,还嫌弃大家,那他就不能忍了。
他要真那么清高,他滚蛋啊!
要饭的还嫌饭馊?
裴臣想到这里,又忍不住的飘到了陆明琅身上,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,或谄媚,或清冷,或高傲,却没有一个如陆明琅这样鲜活,对,就是鲜活。
她生的好看,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,但好看真的不至于入了他的眼。
真正让他忍不住惦记的是她那双眼睛,她眼睛里面写满了欲望,不是对金钱的欲望,是对自己的欲望。
她不喜欢秦牧,就肆无忌惮的践踏着他的尊严。
她好像很喜欢他,就好吃的好喝的供着。
她干任何事情,所有的出发点全都在于她自己喜不喜欢。
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她这样的世家女子,跑起路来跟个乡野间的野丫头似的,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,她就只管做她自己。
就是不知道她这样的女子,是怎么突然对自己另眼相看的。
裴臣迷迷糊糊的想着秦牧说的他不会有好下场,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次日一早,他很早就起了床,兄弟们都被分到了院子里各个地方当差了,大家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先走了,裴臣去了陆明琅的院子外面,他记得陆明琅说过的,要他当她的贴身侍卫。
既然是贴身,他自然是要跟着她的。
院子里的丫鬟们似乎是已经得了命令,看见他也不觉得意外,只说小姐还没睡醒呢,让他先回去休息,什么时候小姐醒了,他再过来。
裴臣不敢怠慢。
他安静的站在院子门口,一直站到晌午都没有动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