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温池瞧清楚纸上的内容时,顿时两眼一黑,绝望得差点晕厥过去。
好在刘德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。
温池站稳脚跟后,立即大胆地为自己争取权益:“不行,你列的训练太多了,我一下子吃不消这么多。”
在刘德面前,温池不再是一条怂狗,连说话都嚣张了不少。
面对温池的质疑,刘德面不改色:“温公子,当初我学武时,我的师傅比我更为严厉,我列出的这些内容不过是我经历的冰山一角罢了。”
温池也振振有词:“我和你不一样,你以武为生,我只是练着玩玩。”
刘德道:“温公子当真只是练着玩玩?”
本来温池还很确定,可是经过刘德这么一说,本质为墙头草的他又不确定了,他挠了挠头,又攥了攥袖摆,刚才的嚣张已经去了大半。
“……应该是吧?”温池小声说,“我又不以武为生,没必要那么刻苦的练。”
主要还是太累了,他隻想当一条咸鱼呜呜呜……
这一刻,温池突然有种被学霸强迫着做试卷的感觉,明明他隻想安安生生地当一个学渣。
刘德依然淡定,连表情都没变一下,并且淡定地抛出一个重磅炸/弹来:“可是太子殿下并非隻让温公子练着玩玩。”
温池:“……”
他剩下的嚣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还很怂地缩一下脖子。
好吧。
狗太子就是一座大山,只要被刘德搬出来,就能把他压成渣。
刘德见温池沉默,趁热打铁地说:“太子殿下也是为了温公子的安危着想,温公子身边的侍卫再多,也不如温公子会个一招两式来得有用,还希望温公子能理解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。”
温池叹口气,默默点了下头。
他怎么觉得时烨的良苦用心都放在了那些玉上。
刘德到底是个老江湖,还是懂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。等温池不情不愿地点完头,刘德便提起笔将纸上的大半内容都划掉了,只剩下几条看着稍微轻松一些的内容。
“温公子,今儿是你第一天学武,我们便从简单做起,由简到难,你看如何?”
温池眼睁睁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内容被划掉了大半,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,当今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。
他看着刘德收好纸,由心地说道:“大德哥,你对我真好。”
刘德身形一僵,转头就看见温池睁着那双亮晶晶的杏仁眼,目光炯炯地望着他,他的眼里像是有光,竟那么闪耀,甚至闪得刘德懵了一瞬。
不知为何,刘德有些心虚。
刚才的做法不过是他的套路罢了,俗话说万事开头难,因此他要引导温池迈出这第一步。
等到明日,温池才会得知他这个半路师傅有多么严厉。
不过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授意……
-
温池并不知道刘德在想些什么,他专心应付了今天的训练。
尽管今天训练的内容不多,却也累得温池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。
他之前过惯了放松慵懒的生活,突然间紧绷起来,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多少有些不适应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温池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床前站着个人。
他本想睁眼看看那个人是谁,无奈他的眼皮子太重,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睁眼,于是他放弃了,继续昏昏欲睡。
本宫好看吗
但是那个人并没有离开。
那个人坐在床边, 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池。
温池在半梦半醒间, 感觉到那个人的指尖一点点地在他脸颊上游走, 还是那熟悉的冰冰凉凉的触感, 让他条件反射性地抬起手一把握住那个人的手。
就这样握了一会儿。
温池才似有所感, 长睫颤动了两下, 缓缓睁开眼——
朦胧的烛火下,那个人低着头,清冷昳丽的容貌被暖光模糊了大半,却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,只有那削薄的嘴唇看得格外清晰。
都说薄唇的人也薄情,看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,哪怕那个人身处于一片暖光中, 也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感。
温池睁大眼睛,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相貌。
可惜他眼前全是一缕缕光线,稍微一晃,那些光线便绽放开了,犹如一层面纱阻隔在他和那个人之间。
温池盯着那个人看了很久,还是觉得不满意, 便伸出手直接朝着那个人的脸探索而去。
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, 却没有躲避。
于是温池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那个人的脸, 可惜那个人的皮肤没有他想象中的光滑, 反而有种怪异的触感, 像是抚摸在凹凸不平的烧痕上。
烧痕……
温池突然想起一个人。
“时烨。”他稍微抬了下头, 换个角度一看, 果然是时烨,他打了个哈欠,喃喃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