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说,漏瑚也对这个号称最强的咒术师好奇已久了,一直心痒痒地想用这个“最强”来为自己的大业祭旗。但是事态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,现在事件的最优先级是掳走虎杖悠仁,然后才是其他。见咒灵追上来,禅院真依咬牙稳住颤抖的手,举枪便射。但是子弹根本没能近漏瑚的身,在半空中就被火焰烧成了一缕轻烟。紧接着的是伽场美美子,她举起怀里的小布偶,正要把麻绳绕上去。这个时候,旁边的祈本里香按住了她的手。“没有意义。”她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。“他太强了。”虽然只是短暂地几次交手,但是里香已经对敌人的实力有了判断:绝对是特级,而且是很强的特级。虽然对于五条老师或者夏油老师来说应该很轻松就能解决,但绝对不是她们这些最高评级只有二级的小孩子们能对付的。在小学部的咒术师中,目前唯一算得上能与眼前这个咒灵有一战之力的,大概就只有虽然评级也是二级,但其实是被有意压下评级的乙骨忧太了。很明显乙骨忧太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当里香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,他的视线不其然与里香的相遇。那一瞬间阻止的话差点脱口而出,但是忧太并没有给里香这个机会。那双眼睛微笑地看着她,明亮得一如三年前,他们躲进被子里对视的那个瞬间。“别怕。”忧太这样说着,后撤一步,抽出背后的长刀转身迎了上去。伴随着铁与火的咆哮,蓝色的披风在他的肩膀上猎猎起舞。奴良陆生睁开眼睛,感觉自己仿佛刚刚从一场旷日持久的梦中醒来,眼前的一切还带着一丝让人感到不真实的错觉。时间应该是下午,阳光斜斜地洒落在书桌上。那上面的书卷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翻动过,一片花瓣被风吹过半开的窗户,飘飘转转落在书页上。他试图伸手去接那花瓣,但是略一动作,臂弯间的重量提醒他低下头。映入眼帘的先是雪色的长发,柔软的、葳蕤的垂落下来,缠绕着他的臂弯襟袖,如同怀里洒落了一泓月光。仅仅只看清了头发,奴良陆生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容来。他的恋人正在他的怀里小憩,轻浅的呼吸声和暖融融的体温一起,占满了他的怀里的全部空间。奴良陆生感觉到原本隐隐躁动的那一丝违和感飞快的褪去了,仿佛烈日下的雪花了无痕迹。他逐渐想起了更多——是的,他已经和枫确认恋人关系了,他们正在热恋。这是一个秋日的午后,气氛静谧而温馨,十分适合补眠,也适合某些情愫在暗地里逐渐蔓延。奴良陆生用视线描摹着恋人的轮廓,任凭思绪漫无目的地乱飞。还有一年他们就都要18岁了,算是成年人了……什么时候他们可以拥有专属于两个人的小窝呢?然后订婚?婚礼?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现在就开始筹备一下吧……奴良陆生保持着这个姿势发了一会儿的呆,直到一阵微凉的风将他唤醒:太阳逐渐西斜了,秋日夜晚的寒凉开始逐渐蔓延上来,而五条枫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。
他尽量轻柔地把恋人抱起来,转移到了卧室的榻榻米上。也许是他的举动足够小心,五条枫丝毫没有惊醒的迹象,只是在奴良陆生试图将手抽出来的时候略微皱起了眉。于是奴良陆生仅仅花费了半秒钟就说服了自己,和恋人一起躺了下来。关上门窗之后,卧室里的光线就变成了极为舒适的昏暗,近在咫尺的地方还是恋人熟睡的面容,奴良陆生看着看着,就感觉自己的眼帘也逐渐沉重了起来。那就睡一觉吧。他这样想着。反正枫一直在这里。奴良陆生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,外面已经彻底被夜幕笼罩了。庭院里已经点起了灯,几缕暖黄的光线透过门缝钻进来,提醒房间里的人时间已经不早了。他坐起身,发现身侧的恋人还没有醒。是不是……睡的时间有点太久了?奴良陆生的心里逐渐升起了一丝疑虑。他试探着轻声唤道:“枫,枫?起来了。”那张沉睡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波动,如果不是还有着呼吸的话,床上的五条枫甚至看起来更像一尊雕像——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。疑虑很快升级为恐慌,奴良陆生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。“醒醒?枫!”直到他已经按捺不住地伸手去摇晃恋人的身体了,五条枫才缓缓睁开了眼睛。明明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,但是五条枫醒过来的时候,脸上最先出现的神情居然是疲惫。他疲倦而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,然后很快视线聚焦,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。他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而感到疑惑,还熟练地试图转移奴良陆生的注意力,亲昵地揽住对方的脖子,撒娇似的催促道。“陆生,我好像饿了。”奴良陆生还有很多话想要问,但是五条枫的肚子在此刻非常配合的“咕噜”了一声,好像真的已经很饿了,于是他最终还是在恋人期待的眼神中败下阵来。吃完了晚餐——从时间来看,似乎更适合被称之为夜宵——之后,奴良陆生在接下来的夜晚里一直没来得及问出任何问题,五条枫总能在他心里的疑虑稍稍升起的时候无比及时地岔开话题,用各种各样的活动转移他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