桶把她的脏掉的空饭盒洗好,放进她书包里。
包扎好后,离天一手穿过她两条腿,一手环过她的肩,把她从地板抱上椅子坐好,让她吓得瞬间忘了自己还在抽泣。
「你刚都没吃吧?」离天轻轻解开她歪一边的发圈,用手指梳顺后,重新捏起头发,绑起来。
她感受着他的手指轻柔的勒过自己的头发,那少一截的制服在她面前,随着他绑头发的动作上下起伏。
「没有。」她突然感到有些羞赧,刚刚被触碰过的肩膀和大腿好像痒痒的。
离天两手插进口袋捞了捞,然后转头问:「欸苍远,你身上还有钱吗?」
「钱你个头啦!你忘了上次跟你超过门禁时间才回宿舍被记红标吗?我爹收到通知书差点没气死!说我这个月都没有零用钱!」
苍远银灰色的眼睛爆出一汪水来,哭丧着脸的说。
「对齁,差点忘了你这个月的钱都算我的。算了,那洋绣给我的捲饼给学妹好了。学妹,我放进你书包哦!」
「谢……谢谢……」
松擎看着学长从自己书包里掏出餐盒放进自己包里,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后的暖流。
「等一下要考什么?」离天把她的书包扣紧边问苍远。
「天文计算和占星术,还有妖界歷史跟模拟实咒,大哥你有在记考试时间吗!再不走要迟到啦!」
「从来没在记,反正都是一些睁眼坐着写完就能考满分的东西,乱写一通也有八九十,考试就是给考生睡觉用的,所以我一直搞不懂大家都在紧张什么。」
说完,转头问坐在椅子上的松擎:
「欸学妹,你待会有要考试吗?」
「没……没有……」
离天抓起她的书包,连带自己的包,一手一个拋给还在翻他白眼的苍远,然后背对她半蹲说:
「上来吧!我揹你去九楼的医护所,我们刚好要去同层楼,隔壁走廊的教室考试。」
松擎眨眨眼,只迟疑了半秒,便笨拙的攀到他背上,两隻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大腿。
「抓好哦!」
「嗯。」
于是三人出了教室,沿着走廊狂奔到底后,一股作气快步上楼!
第一次,离男生这么近——
学长的肩膀和背,好厚、好宽——
她两手紧张地抓着他宽厚的肩膀,那措褐色马尾搔着她的脸,红色的耳坠剧烈晃动,隔着衣服贴着他厚实暖热微湿的背,还有一种从来没闻过,淡淡的香水味,或是说,花香味,好像是走廊外面那池莲花的味道。
隔着衣服,她感觉自己心跳碰碰碰地,跳得从来没这么快过。
她突然觉膝盖好像没那么痛了。
快步爬到七楼时,学长的速度慢下来,气喘嘘嘘,一旁背着三个书包的苍远也是大口大口喘气。
「靠北,安平每次都选在九楼的教室考试是啥晓。」离天爬上八楼忍不住骂道。
「啊就是希望我们准时提前到啊!而且这层楼的楼梯还是全院最陡的耶!」苍远拉紧松擎特重的书包回,一手扶着栏杆说。
「抱歉……」松擎下巴挨着他的后颈,万分抱歉的小声道。
「哦没事啦!就算没有你,我们平常也是惯性迟到。」离天说。
「痾你还好意思讲!」苍远又翻了个白眼。
好不容易终于爬上九楼进了医护室,离天把松擎小心放到椅子上后,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便跟苍远奔了出去,然后就在准备百米衝刺进教室时,安平真多已经脸色铁青的站在教室门口。
他们俩只好乖乖的一步一脚印走过去,一到门口,安平真多立刻火冒十丈炸开爆吼:
「又是你们两个!离天你说!你除了每学期操行以外的成绩都全校第一以外,还有什么可取的!」
面对直属班导师的滔天怒火,离天立刻装出一副知错的乖乖表情,旁边的苍远则一脸彷彿随时都会哭出来:
「翘课约会、惯性迟到、门禁超时、服仪从来没及格过!你看看你那个头发!长成这样!还绑小马尾咧!吊着耳环到处晃!今天加码露肚脐是不是!裤管上还有血!要考试了大家都在读书紧张得要死,只有你在哪里胡搞瞎搞,跑去格斗场乱干架!说!刚去哪里为什么又迟到!」
安平真多喷出来的口水全溅在他们俩脸上,飆骂到脸红脖子粗,额上暴青筋,如果下一秒他鼻孔嘴巴喷出火来,他们俩也不觉奇怪。
「那个——老师,不好意思——」
三人闻声回头,只见松擎曲着一条腿扶着医护室的门框,稍微拉高声音,怯怯的说:
「我……我膝盖受伤,是学长他们……刚才揹我上来的,我们……从一楼上来的……」
安平真多的怒火似乎退了大半,走了过去蹲下来,和蔼问:「我记得你是松擎吧?膝盖怎么这样?」
接着转头对正以为没事准备拿考卷进教室的俩人大吼:
「离天!你今天晚餐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