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本是一句戏言,可谁知后来竟成了真。
?两人又厮磨了许久,谈了好多心里话,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睡去。
?第三日,燕州又迎来了一行人。
?七虞还在即将离别的悲伤中,她尽可能地给赵青玉准备着东西,阿酒突然冲了进来:
“七虞姐,你,你娘亲来了!”七虞正在绣鞋底,吓得扔掉了手上的活计。
?“我的儿!”正如好几年前熟悉的声音,七虞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。
?“娘!”
?“瘦了,双身子的人怎么还这么瘦!”
?“哪有啊,我每天吃那么多东西。娘亲黑了好多。”从前的七虞不善言辞,很少说这样话,或许是因为分别太久,或许是因为和赵青玉的离别在即,说出了好多从前不会说的话。
?方姨母也走了进来,三人讲述这行程的艰险,又说起了薄命的方其华,伤感的气氛更重。
?赵青玉也有些放心,七虞最亲近的人都在身旁,他出兵南下,也没了什么后顾之忧,只希望她和孩子好好地,受战争的影响最小。
?七虞没去送赵青玉,她固执地觉得留有遗憾就是最好的,赵青玉一定会想孩子,还有她,然后会活着回来。
?愿佛祖保佑,出征之人顺顺利利,平安归来。
?可那个时候,七虞和青玉都不信佛。
战争是一种手段,但不是目的,可过程却是很难的,血河之中开出最糜烂的花朵。
?赵青玉只上过一次战场,那次主要是出谋划策,对手也是异族,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。这种看着自己的族人,躺在血流成河之中,从前繁华的建康城洋溢着si亡的气息。赵青玉感觉到自己血ye的沸腾。
?建康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,只有皇g0ng还有点点的灯光,赵青霖已经在宝座上坐着,大肆挥霍着积累的财富。
?这场战役打得很难,赵青玉驻扎在建康城外,多次的进攻都别打退,不得不先在外修养。
?“王爷,这建康城围得跟铁桶一样,我们稍有进攻便是火箭而来,看来正面进攻是不行了!”
?“那还有何良计?”
?“王爷,听闻东南处有一小道,可一试。”李承嗣本就是建康人氏,又从小住在郊外,对地形较为熟悉。
?赵青玉派一支jg英部队,先去探路,等到第二天h昏都不见回来。
?御史府内,方其华还在厨房里忙碌着,她就像是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,尽管建康城已经血流成河,她还天日不知。最近她又迷上了做美食,在小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。
?姜陆衡在书房里跟小童下着围棋,“小童,你这条路,我和你父亲不知走过多少次了,你还要走。”
?“叔父,这可是我昨天才跟阿江学的,你怎么又会了。”
?“小童,路走多了,那里都是路。”
?在破碎的建康城中,御史府很是特别,它依然如往常一样平静,里面的人自然而又充满生气。
?可姜陆衡机关算尽,却终究忘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。
?七虞已经做了三天的噩梦了,梦里全是赵青玉血淋淋的样子,醒来全身都是汗,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。她又不敢跟其他人说,因为这里都是出征在外的后方,一旦说了出来只会白白增加她们的负担。虞大夫人自然是看在眼里,刚因为怀了孩子长了的r0u,又在这段时间消了下去,七虞的下巴又变得尖尖的了,虞大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担忧,七虞这孩子什么心事都自己闷着,这可怎么办才好。
?燕州城也不太平,因为南方的战事迟迟没有定论,加之赵青玉又ch0u走了很多的兵,整个燕州城的秩序很是混乱。
?“今日我出去,好几个人跟着我,我都吓si了!”阿酒出去买些东西,回来拍着x脯直喘气。
?“还是要多加小心,我们府上男子本就不多,只是些家丁,这燕州人又好勇,实在不妙。”青婳还是担心。
?“可别再让七虞给知道了,她身子本就不太好,c心太多,只会不利。”方姨母早也注意到七虞的状况。
?整个燕王府都si气沉沉,就小晔也躲在房间里坐着自己都事。
?七虞的屋子里都是人,虞大夫人方姨母青婳阿酒等人聚在一起,讲着这不好笑的话,七虞也大概猜到几分。
盛世之时本不觉得,原来平安如此奢侈。
祈求我那出征丈夫,高头大马得胜归来。
炎炎夏日战事紧张,眼前空城却也痛心。
可怜我那闺中思妇,怀有身孕入骨相思。
“建康城破了——”已经是午夜,燕王府还灯火通明,七虞还未醒,全身是汗。阿酒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,满脸尽是惊恐。
?“阿酒,出来!”虞大夫人和方姨母战战兢兢,既担心七虞的身t,又着急建康城的形势。
?“夫人,刚刚管家传信来,王爷把建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