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论纷纷,夜阑缩了缩脑袋。虽然她第一次听说什么“狼山上的牧羊人”,可这种在背后议论亡故之人,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苍蝇嗡嗡嗡嗡。”龙文牧仰面朝天,戏谑道。
方奇正和柳长风聊着,忽然被龙文牧的声音打断,有些恼怒的回头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就说啊,大白天的,哪儿来的苍蝇嗡嗡嗡的直叫?一只……哦不对,是两只,在边上吵吵闹闹,吵得人耳根都痛了。”
方奇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稍微顿了两息,脸上顿时涌出厉色:“臭小子,你是不是话里有话?嫌我们吵?你算什么东西?”
被龙文牧打断,还被讥讽,方奇勃然大怒。
这小子是什么人,他算什么东西?也胆敢这么跟自己说话,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。
不光是方奇,连柳长风都变了脸色:“刚刚还在说狼山上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,原来我们队伍里也有。”
夜阑连忙拉了拉龙文牧,示意他赶紧闭嘴,而龙文牧却半点惊慌也没有:“怎么?我说得不对?”
“臭小子,你找死!”方奇忍一次,忍两次,岂容龙文牧再三放肆。
一个普通人,居然敢向妖师挑衅?他这是胆子太肥,还是失心疯了?
“如何?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我,好杀一儆百?”龙文牧毫不客气的回瞪,好像一点危机感也没有。
“少爷,少爷,你别说了。”夜阑俏脸苍白,使劲儿拽着龙文牧的衣袖。
对方是柳家人,还是妖师,这根本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。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,怎么突然开始顶撞起对方了,这完全是找死的行为。
方奇眼球上冒出血丝,火山般的气势徐徐迸发。
正待出手,柳长风忽然伸手拦住了他。
“大人?”
“够了,还嫌笑话闹得不够大?不管此子以前是什么身份,如今不过一个赶车的杂役。犯不着和一介小卒一般见识。”柳长风说,顺便打了个眼色。
方奇一顿,往周围看了看,立马心领神会。
他们这边吵闹的时候,周围的人全都望了过来。
要杀一个小卒确实无关痛痒,只是势必让其他人看了去。
这一趟去狩猎妖兽,本来就已经人心惶惶,要是在龙文牧这边闹出什么是非,惊扰了其他人,指不定出什么乱子。
杀一个小卒简单,但要是因此扰乱了队伍就得不偿失了。毕竟之前有过车夫临阵脱逃的经历。在到达雾山以前,最好还是不要出什么差池。
“小子,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斤两,别怪我没提醒过你。”方奇冷冷的抛下一句警告的话。
虽然现在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,可不代表放过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。
柳长风拉扯缰绳,看向龙文牧,再转而看向夜阑:“跟着这种小子,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时,姑娘要不要考虑跟我走,我可以保证姑娘今后衣食无忧。”
夜阑娇躯微颤,往龙文牧旁边缩了缩,龙文牧回之一笑:“柳公子无须操心了,这丫头怕是不会跟你去的。”
柳长风也不强求,只是眼眸宛如鹰隼:“想做护花使者?凭你?我看你能做到几时。”
不管他之前装得怎样温和,此刻也是冷面如霜,说罢,一拉缰绳,和方奇扬长而去。
他堂堂柳家三少爷,若是对一个赶车之人也不依不饶,说出去必然会损了自己的脸面。
现在虽然饶了那臭小子,可没人的时候,他还能跑得掉不成。
至于那女子,最后跟不跟他走,还轮不到那小子说了算。
倒不是柳长风有多迷恋夜阑,虽然那少女确实是少有的姿容,但身为柳家三少爷,他什么婢女奴仆没见过。
他只是想知道,若是自己当着龙文牧的面将那女子弄到手,也不知龙文牧是什么表情。是跪着认错?还是磕头求饶?一介凡夫俗子也妄想在自己面前逞能,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。
想到此处,他面容下就不禁流露出狰狞。
柳长风和方奇走远了,龙文牧这才扬了扬眉梢换回了懒散的姿势。
舒舒服服的坐在车辕上,哈欠连连。
“少爷,不然咱们跑吧。”夜阑战战兢兢的小声说。
“跑什么?”
“少爷你闯祸了啊。”夜阑急促的说。
自家这少爷,怎么就没一点自知之明。还有这胆子也太肥了,什么人都敢得罪。
“要跑你跑,我不跑,跌面子。”龙文牧不屑的说。
丫头心里说不出的憋屈,自己要不是手无缚鸡之力,真恨不得现在就敲自家少爷一头包。都什么时候了,跌面子?这是跌面子的时候吗?要面子还是要命啊?
夜阑劝说了好几次,龙文牧一直爱答不理,劝说无果,也只有放弃了。
自家少爷那顽固的劲儿,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“你紧张什么?都说山人自有妙计。本少自有办法,要担心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