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两银子去还赌债,只是还差一两银。我向债主苦苦哀求,说都是万诚给的钱太少,以至於无法全数偿还,请他再宽限我几天,结果非但没得到宽限,还差点挨了顿揍,吓得我赶紧逃跑。回家後我愈想愈不甘心,只差一两银,就这麽一两银我便可还清债务了。」
王青霭道:「那怎麽办?你有回头再去找万诚吗?」中年男子道:「我原想再去找他商量,看能否再给我一两,但又怕被债主抓个正着,於是我足不出户,躲了三天才前往万家当铺,谁知却传来万家当铺发生命案、万诚已si的消息。」
王青霭道:「所以你回家後就没再跟万诚有所接触了,是吗?」中年男子点点头。王青霭道:「不知你那债主是何人?你怎会欠下赌债?」中年男子道:「他名字叫做冯观,是庆元酒楼的老板。那酒楼里其实暗设了赌坊,都怪我一时贪心手痒,在里头赌了几把,就…就……唉……」
王青霭再问:「除了冯观知道你向万诚典当东西,你还有向其他人提及万家当铺吗?」中年男子道:「典当祖传之物这事如果传了出去,肯定招来我家母老虎一顿臭骂,我哪敢跟其他人提啊!听说万家当铺那些押当物全都不翼而飞,看来我想赎回是此生无望了。」
中年男子一脸愁苦,王青霭细细思想,感觉这酒楼老板恐非正派,便问:「你说你向冯观抱怨都是万诚钱给得太少,你还有说其他关於万诚的事吗?」中年男子道:「我还说他未免太过小气,明明财力雄厚,却连一两银也不肯多给,还节省到连夥计都不肯请,老是一个人站柜,真不懂他何必如此。我甚至提议说我愿意在当铺帮忙几天,只要他多给我一两就好,他还是不肯答应。」
王青霭猛然一惊,确认道:「你说的这些话冯观都知晓吗?」中年男子道:「是啊,为了让他知道我是多麽努力想偿还他钱,只可惜事与愿违。」王青霭将十文钱递了过去,道:「原来如此,真是难为你了。」中年男子接过钱,致谢後便即离开。
不一会儿,外头传来喧闹声。「请让一让!我们有事yu查!」一名捕役站在外头等候,排队民众见有捕爷来查案,只好作鸟兽散。
另一名捕役走进棚子,惊呼:「怎会是你!」毕英双目睁大看着王青霭,王青霭尴尬笑道:「毕伯您怎来啦!」毕英道:「我才要问呢,小姐您怎会在这儿?」刘春禾见他们俩互有认识,亦向毕英客气地颔首微笑。
「毕伯,跟您介绍,这位是刘春禾,是我的好朋友,他可是位医术jg妙的大夫呢!我们不过是做点好事罢了。对了,毕伯您知道庆元酒楼的老板冯观吗?可知他是什麽样的人?」毕英狐疑看向王青霭,「小姐您问这做什麽?」王青霭道:「毕伯您放心,我自有分寸,不过是想帮雷捕头的忙。」
毕英皱起了眉头,道:「此人不单纯、不简单。我曾为了查案去过庆元酒楼几次,发现这冯观心思缜密,口齿伶俐,很会钻漏洞,不是个好对付之人。」王青霭道:「那他会武功吗?力气如何?有擅使的兵器吗?」
「我没跟他交手过,不知他力气如何,但我知他身形虽偏瘦、偏矮,却是擅长刀法,更何况他是尚龙堡之人,所以定然懂得武功。」王青霭疑道:「尚龙堡…那又是什麽地方?」
「尚龙堡位於崤山,堡主是向成锋。这向成锋多年前是江洋大盗,曾犯下几个大案,金盆洗手後,目前据说专注於经营生意。他底下有两个得力助手,如他左右手般,一个是宣雄,在各地开设了几间武馆,另一个就是冯观,目前是庆元酒楼老板。凡是尚龙堡之人皆有习武……」毕英忽然压低声音道:「虽然向成锋已宣告金盆洗手,但做事常游走在触法边缘,是个棘手人物,也听说他买通了不少官员,有些事除非证据确凿,否则很难将他治罪。」王青霭道:「嗯,我明白了。」
毕英眉头一凝,正se道:「青霭啊,不知你收购万家当票要做何用?有些事还是别cha手,我这是为你好。」毕英此时直呼王青霭之名,是出於长辈对後辈的关心与提醒。王青霭道:「毕伯,我知晓您的顾虑,诚如雷捕头所说,相关事证仍应蒐罗完全。您也知我一向很钦佩雷捕头这份坚持与嫉恶如仇,我只是帮忙将相关证据备齐,再交给雷捕头罢了,您别担心。」
毕英点了点头,「那麽你万事小心,原本我好奇是谁在关注万家当铺的案子,心想该不会是凶手有了下一步动作,如今既然得知是你,也就放心了。」
毕英与另一名捕役离开了摊位。刘春禾道:「看来你似乎已有了头绪。」王青霭道:「嗯,这冯观以及尚龙堡可能有问题,得去查访一趟。」
王青霭认为庆元酒楼距离较近,打算先去查访,收拾了东西,与刘春禾两人随即上路。
两人边行边聊,「青霭妹子,若咱们到了那酒楼,要如何调查,你可有想法?」王青霭道:「方才那人说庆元酒楼里暗设赌坊,可惜我忘了问他门道,但没关系,总有法子的。」
王青霭拿出一叠当票,道:「这些当票上面详细记载着典当人、日期、押当物与金额等内容,目前人证已有,还差物证。这每项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