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洗漱后,他下楼去了客厅。
客厅沙发上坐着两名年轻警察,一男一女,男的张嘴问着白城话,另一个女警在旁边记笔记,发觉楼梯上有人下来,两名警察齐刷刷看过去,顿时有些惊讶。
白炀十几岁开始拍戏,作品不多,且基本上只攻电影圈,虽然常年游离在电视屏幕之外,一直不温不火,但那张漂亮的脸却足以让任何看过的人记忆深刻,加上拿过几次奖,很少有人认不出来。
白炀对两位警察礼貌地问好,“警官大清早上门,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他看向白城。
白城解释道:“昨晚海滨酒店附近海边死了人,还是宴会的宾客之一,两位来问问昨晚的具体情况。”
白炀像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,顿了顿,才对两位警察诚恳道:“昨晚宴会我也在,二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尽管问。”
“我们看了酒店的监控,正打算去拜访您。”男警点点头,递出一张照片,“你昨晚见过这个人吧?”
照片上是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,深邃的眉眼,一身蓝西装,看起来低调又沉稳。
白炀看了一眼,认出来了,回答道:“星欢娱乐的总裁,付豫,他昨晚在宴会厅找我搭话了。”
男警追问:“你们说了什么?”
白炀回忆着,眉峰渐渐聚拢,似有些难以启齿:“……说了些工作上的事。”
男警盯着青年的神色,找到漏洞:“据我所知,白先生您目前隶属于封源工作室,业务上和星欢娱乐是竞争关系,怎么会和星欢娱乐总裁有工作事务关联?希望您能如实告知。”
旁边的白城闻言,眉眼微沉,白炀抬手摁在他的肩上,答道:“付总有意挖我,并多次许诺可以代我向工作室赔付违约金,被我屡次三番的拒绝拂了面子,往后无论什么场合,他见我每每要凑过来讽两句。”
“昨夜宴会上只不过口角了两句,至于口角内容,我想与此事应该无关,没有告知的必要,之后我就回了休息室。”
“九点之后,您去了度假沙滩上,逗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酒店,请问期间您做了什么?”
男警咄咄逼人,白城听得直皱眉,白炀一边安抚他,一边温和道:“只是吹了吹风,我这个人很喜欢海,晚上一个人走在海边是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,而且那片地方对我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,我人生中第一部获奖的电影就是在那里拍摄的。”
女警拉住同事,站起身,“好了,我们要了解的情况基本差不多了,感谢您二位的配合。”
男警最后问了白城一句:“叶小姐不在吗?我们希望也能找她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白城道:“她昨晚没回来过,您二位在这里见不到她。”
两位警察暗自错愕,随即告辞离开。
出了大门,女警的错愕浮现在脸上,“这是什么情况,新婚当夜妻子不知道去哪儿,侄子却大清早从楼上下来。”
男警耸耸肩,“别八卦了,这是人家的隐私。”
说着,他一脸严肃,“那个演员白炀,尸体是在假日沙滩发现的,说不定他昨晚去过那附近。”
女警翻了一下笔记,反驳道:“他出酒店的时间跟死者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不一致,嫌疑不大。”
男警垮下脸,“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?作案动机也有。”
女警推着他往前,“别瞎想了,怀疑人家也要有证据。”
屋内,白城面向白炀,追问:“你说工作上没什么问题。”
白炀懒洋洋地靠倒在沙发上,弯唇解释:“付豫干预不了我什么,我老板对我还不错。”
和每一个情人一样,封源也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,只为了祈求他多看一眼。
白城敛眉,俯身将青年抱在怀里,“一定不要骗我,小炀。”
“还记得吗,你十岁的时候,第一次对我说:你想要做一名演员,那时我很害怕,是否因为我告诉了你那些,所以你选择了那样的路?”
白炀安静地倾听着,接纳男人流露的脆弱。
“可我没办法阻止你,就像我当年没办法拉住姐姐一样,你们都太固执了,喜欢什么就会奋不顾身地追求,最终都会离我越来越远,怎样伸手也抓不住。”白城埋头在白炀的脖颈间,默默叹气。
“有时候梦醒,我也会后怕,怕一觉醒来发现你已经消失,无声无息,说不定也死在了某一片海里,而我连尸体也找不到,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,不知道你为何而死……太无力了,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白炀回抱住男人,温柔地安慰,“不会的,相信我,没有人能伤害我,没有人能阻碍我。”
——舅舅,你看,阻碍我的人这不就已经死了吗?
青年垂下眼睑,漆黑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残酷的寒冰。
……
下午,白炀回酒店收拾行李,坐飞机回了京都。
考虑到常住的家里已经被安了监控,他转头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