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澜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人,她嘴角似因回忆的美好而微微g起,可眼神中浓浓r0u不散的哀伤,却让这抹笑显得更加悲凉。
「听起来她是一位很bang的人。」
钟沐言抬起头,对上申羽澜清澈的眼眸,看着那柔软又真诚的笑容,突然生出一gu冲动。
她想靠上那人的肩头,想让自己慌乱无助的心,偷偷汲取属於那人的温暖。
可理智没让她如此放纵,所以她只是将下巴靠回膝上,淡淡的开口:「她b我说的,好太多太多了。」
後来呢?
问题横亘在两人之间,却没有人先开口,话题尚未结束,可似乎又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。
「你是因为她,才出现在这里吗?」
不知过了多久,申羽澜将问题拉回了此行的目的。
「嗯。」钟沐言将自己抱得更紧一些,轻薄的声音淡在了风里,「这是她生前,最後走过的旅程。」
「旅程该从哪里开始,走到哪里是结束,我完全不知道。他们说,她是搭着一艘渡轮回程的,什麽原因导致的意外没人说得清楚,只说全船无人生还,救援队甚至连屍t都没找回来。」
听她嗤笑了一声,眼中浸满被丢下的落寞,「你看这个人,好好的飞机不搭,上了艘回不了家的船,让我在那傻傻的等,结果我想见的人没回来,回来的只有这些。」
她看向申羽澜手中的明信片,又伸手搓了搓颈间的吊坠,撕心的痛楚让她咬紧了下唇,不让悲伤呜鸣从喉间溢出。
「我真的好後悔,为什麽她邀请我这麽多次,我却从来没跟她出来旅行过,直到现在才在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,到底是为了什麽。」
翻涌而出的内疚让钟沐言低吼出声,撕心的悔恨扯着伤口再次渗出血来,她反覆用那些痛楚折磨自己,好似这样才能惩罚自己所留下的缺憾。
突然,她感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抱住。
太yan落山後气温骤降,身t开始感到有些微凉,可申羽澜紧靠上来的t温,却适时的驱除了那gu寒意。
钟沐言嗅到了环在颈前手臂,跟自己身上一样有着那gu草腥味,又感觉到倚在自己後颈的人微微在颤抖,似乎是在啜泣。
钟沐言有些好笑,「我都没哭,你哭什麽?」
「因为…我知道你很难过,所以我也…很难过。」申羽澜哽咽得挤出字句,断断续续的x1着鼻子,「就算你…再坚强,只要失去了重要的人,心…还是会被摧毁的。」
心口突似是被一双温暖的手给包覆,触动的感觉有些陌生,却是温柔得让人难以抗拒。
钟沐言一直以为,悲伤是只属於一个人的事,可此刻的申羽澜好像跟自己靠得很近,却又不只是肢t上的接近,两人似乎共享着同样的情绪,在这一瞬,她们就是全世界最贴近彼此的人。
缓缓闭上眼睛,钟沐言将脸缩进对方的臂弯里,「不是重要的人。」
「是我这辈子最ai的人。」
和煦的晚风掠过垂在肩头的发丝,却没带走凝滞在心头的哀伤,如同每个难眠的夜晚,钟沐言沉沉的吐着气,让时间缓解x口难耐的闷痛。
可今天她并不是一个人,经过须臾的沉默,她听见搂住自己的人用着浓浓的鼻音,在颈後小声的埋怨道:「小言真的很小气,知道人家的意思还故意反驳我。」
这无理头的抱怨来得突然,钟沐言一时间无奈得有些想笑,有这个人在身边,那些难受的情绪似乎没有过去那般折磨了。
她忽然意识到,申羽澜其实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自己,她不是要你别想太多,也没有一句不要难过,而是试着贴近你的心情,与你同样浸泡在悲伤里,陪你一起伤心,再悄悄的,领着你走出情绪。
她真的是个非常特别的人。
「这样说来,你第一次旅行运气很不错阿。」
sh热的气息打在博颈,钟沐言下意识缩了缩,「怎麽说?」
「因为遇见我了阿。」申羽澜揽着钟沐言的脖子,靠在对方肩上笑了笑,「你看你这麽社恐,要照着湘璇那样随兴不羁的旅行方式,光是要应对一路上不同的人就耗尽心力了吧,哪还有什麽心情享受旅程呢?」
被戳中心事的人偏头噘起嘴,申羽澜仔细观察,确认对方没因自己直呼那人名字表现出反感,才又继续说道:「再加上多了一个人,就是多了一对眼睛嘛,你看你没注意到的景se,不就碰巧被我发现了嘛。」
「我知道未能同行的缺憾是无法弥补的,可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,如果可以,我想和你一起创造没有遗憾的旅程,无论你要去任何地方,或是经历哪些t验,我都会陪着你的。」
说着她开玩笑道:「就算是要搭渡轮,我也会跟你一起上船的。」
这些话要是出自别人口中,钟沐言肯定是会生气的,即使蓝湘璇不在了,她也不认为有谁能在这趟弥补的旅程中替代那个人的位置。
可即使再不愿意承认,在不久前她早就已